第一次嘗到確診的滋味。上週開始,起床覺得喉嚨乾乾的,以為是晚上冷氣開太強,空氣乾燥才會這樣。
要發燒的前兩天,還真的覺得人沒勁,以為是連續運動太累。直到下午接到學校電話,說女兒發燒39度,要我接她回家,我才發現自己好像也有點怪怪的,一量體溫,我也38度了。
女兒一度高燒到40.9度,不過視訊看診拿藥,吃了兩包之後,燒就退了,反而是我一直沒有退燒,38、38.5、39度的上升,而且全身酸痛到不行。但我實在很懶得再視訊醫生,就拿我女兒的退燒藥吃了,吃完,燒還真的退了。
這才想起,羽毛球老師上週請假,因為確診,接著再問鋼琴老師,她也確診了。
燒退了之後,除了身體還在酸痛外,就是暈眩加想吐的感覺,躺著時,好像會讓身體更受壓迫,酸痛更強烈,而且靜止不動時,暈眩更明顯,唯一能讓人感覺比較好的,反而是走動。
學歷之戰
被確診的不爽之一,在於不能出門,不能運動,腦力也不勝工作或閱讀,最後就坐在沙發上滑著手機。除了反覆刷著俄烏戰爭的新聞,帶來強烈焦慮與恐懼之外,另一個就是台灣的學歷之戰,也勾起我求學時不快樂的記憶。
都經過了二十年,以前那個妄想用單一標準,來定義全體年輕人的價值,這個古老的框架,還活在很多人的心裡,捨不得放掉它,而且他們的外表,還披著思想進步的外衣,但心中攢著的,還是腐朽的醬缸文化。
這個框架為何經過了二十年,還是牢不可破?因為教育也正如商品一樣,它是由政府、教育界等既得利益者,共同建立起一個系統,透過二十年,用重複的題材,狂轟爛炸小孩的大腦,讓他們失去閱讀的動機與思考的能力,接著自然會無意識的盲從,再把這種觀念,教給他們的下一代。
用腦子想一下不難了解,從小我們受的那個教育,它的目的,不是為了要教會你什麼,也不是幫助每個不同的人,在社會上找到他自己的位置,好讓社會更好,而是找到少數是天才的人,來統治其他人,鞏固整個統治集團。所以大部份不是天才的人,在這個教育體制裡,也就是在你求學的階段,感覺到的,多半都是挫敗跟困惑,也不知道學習對自己有何意義。但奇怪的是,體會過如此教育之惡的人,內心仍死抓著這套不放,也還是要加在自己小孩身上。
三十歲前我也曾經羨慕那些學歷好,頭頂名校光環的人。我自己身為泰X高中留級生,最後也好不容易,成功洗到了留洋碩士的學歷,只不過這十年來,也都沒人問過我什麼學校畢業,我發現,這世界上根本也沒人在意我什麼學校畢業,連我想拿出來講,都沒人想聽。
但現在我已經不會羨慕那些學歷漂亮的人了,甚至是還會想講的人,只覺得這樣,人活得應該滿累的。如果還是得把自己的存在,跟一所學校連結在一起,那最多也就是短暫地滿足自我,再迎來更多的敵人與衝突,慘的是,心中那個可憐的自我,無論你如何餵養他,他卻也永遠不會滿足。
如果你生在俗稱菁英家庭,父母親忙著栽培你,他們熱衷地想在你身上,複製他們的階級、或是成功的模式,那你拷貝到這一切到自己身上,只是由於你從很小的時候,就接受了他們的信仰,或者你內心裡,也害怕不照著父母的意志,你會被他們認為沒有價值,得不到他們的保護與愛。你可能在社會階層上,站上了一個不錯的位置,也擁有一個會人羨慕的,標準的中產/上流的職業,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,這世界上,真正會讓你感到喜悅的事情是什麼,或是屬於你的喜悅,究竟是什麼?教育你的人,可能很久以前就用羞辱(與恐懼)控制了你,所以現在你也就自然會輕視別人。
現在會讓我佩服的人,是像David Goggins ,或是Dre Baldwin,站在底層,卻有勇氣向不可能的現實挑戰,什麼都沒有的人,能走到這一步,就只有熱情與內在的力量,這是種令人嚮往的演化。
從布魯塞爾搬回台灣之後,雖然回到了熟悉的地方,但是卻始終找不回內心的平靜。
如果這趟旅途,曾經帶給我什麼最好的回憶,那就是平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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